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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轉(zhuǎn)折——寫在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建州70年之際

本站原創(chuàng)    2020年10月19日

(17)日

新華社發(fā)布

《命運的轉(zhuǎn)折——

寫在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建州70年之際》


1950年11月24日,在解放軍進軍西藏的征途中,新中國第一個專區(qū)級少數(shù)民族自治州——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成立。建州后,被稱為“娃子”的農(nóng)奴們通過民主改革獲得自由新生。

七十年風雨征程,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命運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轉(zhuǎn)折。這一轉(zhuǎn)折,蘊含著歷史必然。



■“娃子”翻身

    向秋卓瑪身上有兩處病根,猶如歷史的烙印。

    第一是眼疾。在她兒時,陽光和雪山總是那么刺眼,晃得眼睛生疼。她日復一日在地里勞作,可肚子從來沒飽過。

    第二是腿疾。瘦弱的向秋卓瑪和其他農(nóng)奴的孩子一樣,在領主的土地上無休止地勞作,導致雙腿一直隱隱作痛。

向秋卓瑪在甘孜州道孚縣的家里講述當年的故事(7月30日攝)。新華社記者 周相吉 攝

    夏秋之交,向秋卓瑪坐在自家經(jīng)營的小旅館里,腿上蓋著厚厚的氈子,孫子和重孫在一旁嬉戲。誰能想到,一個曾在命運的樊籠中苦苦掙扎的農(nóng)奴,如今能享兒孫繞膝的幸福天倫?

    1935年,青稞抽穗時節(jié),向秋卓瑪出生在道孚縣一個貧苦家庭,阿爸阿媽是終日不敢抬頭的農(nóng)奴。為討口飯吃,她自兒時便辛辛苦苦地犁地、放牛放羊、洗碗掃地,換取每天的口糧……

    向秋卓瑪記得,那時天一亮就得干活,到太陽落山,她才能分到一點青稞果腹。餓得沒力氣,就悄悄把別人喝剩的茶葉渣放嘴里嚼。她見到過別的農(nóng)奴被吊打三天,鮮血淋漓。向秋卓瑪記憶中的童年,是黑暗的。“以為這就是命,我們這些‘娃子’就該無休止地勞作,煎熬直至死亡。”

    1956年,向秋卓瑪和無數(shù)農(nóng)奴一起,迎來了命運的轉(zhuǎn)折點。通過民主改革,向秋卓瑪分得了土地、獲得了自由。在解放軍和工作組的動員下,她還加入了民兵。

    這一年,爐霍縣泥巴鄉(xiāng)四季村的所波只有14歲。他報大了兩歲年齡,加入民兵端起了槍。

    村口有條泥巴河,河邊的土碉堡就是崗亭。所波加入民兵后,也去崗亭執(zhí)勤、放哨。所波回憶,當年解放軍打跑了土匪,把土地和糧食分給了“娃子”。

    向秋卓瑪、所波以及成千上萬的農(nóng)奴,擺脫了壓迫,獲得新生。他們跟共產(chǎn)黨學明白了一個道理:農(nóng)奴命如草芥,并非上天安排;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

    1962年,所波成為四季村的村支書。他帶領村子向前走,見證了村里從蠟燭到電燈、從泥路到硬化路、從破舊土房到藏式新居的巨變。

    而85歲的向秋卓瑪每天還會早起蒸饃饃、煮酥油茶。她說,這是為了告訴孩子們,新的時代,勤勞的人可以靠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


生活躍升

    甘孜州封建農(nóng)奴社會被推翻后,數(shù)以萬計的被壓迫群眾獲得新生。但此后歲月里,高山峽谷、高寒缺氧、交通不便嚴重制約了他們的生產(chǎn)生活。

    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精準扶貧啟動,農(nóng)牧民的生活質(zhì)量再次躍升。

8月5日拍攝的甘孜州德格縣雨托新村一角。新華社記者 周相吉 攝

甘孜州德格縣龔埡鄉(xiāng)雨托村的脫貧戶澤仁拉呷展示電飯煲和銅火鍋(8月5日攝)。新華社記者 周相吉 攝

    在德格縣龔埡鄉(xiāng)雨托村,76歲的脫貧戶澤仁拉呷有了一個新愛好——吃火鍋。

   “吃火鍋的時候很熱鬧,渾身暖乎乎的?!睗扇世日f。

    雨托村,藏語意為綠松石上的村落。千百年來,這個小藏寨鑲嵌在海拔近4000米的高山險壑中。村民從山下進村,騎馬要一天時間。

    澤仁拉呷回憶,山上的日子漫長而凄苦,一家四口竭盡全力勞動,地里也只能長點青稞。冬天更難熬,村里沒電也沒路,寒風直往老房子里灌,雨天要用盆子接漏雨。吃水也揪心,大家在結冰的山溝里一點點鑿取。

這是甘孜州道孚縣麻孜鄉(xiāng)的村民建設中的新房(2017年3月11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劉坤 攝

 甘孜州道孚縣麻孜鄉(xiāng)的村民在新房的廚房里燒水(2017年3月11日攝)。新華社記者 劉坤 攝

    2017年,通過易地扶貧搬遷,村里所有人都下了山。如今的雨托新村,一排排藏式新房錯落有致,一盞盞路燈別致明亮,一條條村道寬敞整潔。

    搬到山下,交通方便了,澤仁拉呷的兒子去縣城打工,帶回許多新鮮玩意,其中就包括兩口銅火鍋和一個電飯煲。

    火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澤仁拉呷夾了一個蝦餃。她說,共產(chǎn)黨把雨托村的“綠松石”打磨出來了,這石頭能保佑平安,帶來幸福。

    精準扶貧以來,甘孜州有5萬多貧困人口跟澤仁拉呷一樣,通過易地扶貧搬遷,告別了“一方水土難養(yǎng)一方人”的貧瘠之地。

變化,不僅僅在搬遷的農(nóng)牧民身上。

    一場雨后,天空放晴,雪山環(huán)繞中的理塘縣禾尼鄉(xiāng)克日澤洼村有了幾分暖意。這個村以前交通、電力、飲水等基礎設施落后,牧民與現(xiàn)代生活幾乎隔絕。

8月3日拍攝的甘孜州爐霍縣交納村一角。新華社記者 周相吉 攝

甘孜州爐霍縣泥巴鄉(xiāng)四季村的老村支書所波在自己的田地里(8月3日攝)。新華社記者 楊進 攝

   2019年11月24日,對于昂旺洛絨來說是永生難忘的一天。這天,克日澤洼村終于正式通電。昂旺洛絨3個上學的孩子,不用點蠟燭看書了。

    村口,新建的“農(nóng)村電子商務綜合服務站”刷上了漆。村里有了新的路燈,超市準備了收銀機,寬帶也接好了……

    康巴高原上,農(nóng)牧民生活已實現(xiàn)水桶變水管、油燈變電燈、土路變油路、喊話變電話、帳篷變樓房的歷史性跨越。

    這是雅康高速上橫跨大渡河的大橋(9月16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劉坤 攝

     2018年底,雅康高速公路全線建成,結束了甘孜州州府康定市不通高速的歷史。沿途群眾歡呼雀躍。2019年,甘孜州公路通車里程達34310公里,是1952年的48.7倍。

    今年,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遍了雪域高原。甘孜州所有縣市退出貧困縣序列,20多萬農(nóng)牧民告別貧困,邁向小康生活。


    ■時代回音

     道孚縣西北角,烈士陵園。

    一個周末,張浩又來看望舅公。舅公的墓碑上寫著:格桑曲珠烈士,1961年8月3日犧牲……

    張浩說,舅公是在剿匪中犧牲的。張浩的阿婆向秋卓瑪口中的一些英雄,也靜靜地長眠在陵園里。

    張浩在甘孜州道孚縣烈士陵園內(nèi)擦拭舅公的墓碑(7月30日攝)。新華社記者 周相吉 攝

   “一些戰(zhàn)士被馬馱下山,血滴了一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向秋卓瑪說。

   “阿婆原來是‘娃子’,在保衛(wèi)改革成果過程中入了黨,也投入到戰(zhàn)斗中。”張浩說,阿婆常教育他,現(xiàn)在的美好生活與共產(chǎn)黨是完全分不開的。

    解放農(nóng)奴、廢除勞役;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民族都不能少。七十年間,偉大的轉(zhuǎn)折,蘊含著歷史的必然。

    2013年,時任甘孜州委常委、宣傳部長畢世祥在深入基層時遭遇車禍,不幸殉職,終年53歲。殉職時他衣兜里還裝著為孤兒買新衣的記事便條。

     1997年,畢世祥被任命為甘孜州旅游局局長時,藏地風景絕美卻少有人知。為了到高山深谷實地調(diào)研,他常騎馬前行,沒路時,就拽著馬尾跋山涉水。他用腳步丈量出幾十個旅游發(fā)展規(guī)劃方案、數(shù)十萬字的論文。如今,海螺溝、稻城亞丁等一批景點被打造成國際知名景區(qū),旅游業(yè)成為甘孜州支柱產(chǎn)業(yè)之一。

     石渠縣,海拔超過4000米,高寒缺氧,條件惡劣。畢世祥在那里了解到,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都去放牛、挖蟲草。他比孩子父母都急,用純熟的當?shù)亍芭鲈挕苯逃⒆觽儯鹤詈玫摹跋x草”不在山上,而是在課堂上、書本里。

    康巴高原上,一批又一批黨員干部和畢世祥一樣,成為當?shù)厝罕娒\突圍的脊梁。
雨托村第一書記白馬仁真永遠忘不了2015年上山時的情景,他騎著摩托走了一段山路。“感覺像在開飛機,一邊是懸崖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

   “我做夢都被嚇醒,那條路太嚇人。”他說,路再難,也要帶領村民脫貧。他訪遍了每戶村民,辦好了村民的醫(yī)保、低保證明,組織了農(nóng)民夜校。村民們委托他辦理大事小事,白馬仁真無任何怨言。

    近幾年,白馬仁真帶領村民實現(xiàn)了易地搬遷。下山后村里搞起旅游和特色餐飲業(yè),還建了村史館。“這是18軍住過的村,是紅色新村,我們應把紅色基因傳承下去。”白馬仁真說。

    一代又一代共產(chǎn)黨人,在雪域高原上堅守著初心使命。新的時代,成千上萬的農(nóng)牧民,在共產(chǎn)黨領導下,又匯聚成追求美好生活的磅礴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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