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瑪曲珍是德格印經院的義務講解員。雖然做講解不是她的專業(yè),但因為準備充分加之講解中善于揣摩觀眾的心理,她的講解風格自成一家,從而擁有了眾多粉絲。別人做志愿者,往往參加完一個活動就結束了,可她做義務講解員一干就是十三年。
■ 張莉
因機緣巧合當上講解員
“我從小就喜歡藏文化。上學時,一有時間就要去印經院看看。”白瑪曲珍說。
“那天真的特別巧,我偶然得知印經院最近在招義務講解員。于是,我就到招募辦,直接推門而入。”白瑪曲珍感慨說,“現在想想,當時確實有點沖動,但如果我當時沒有 邁進那間辦公室,現在的人生也許會完全不同。”
雖然在最后時刻,白瑪曲珍順利報名,但想在印經院成為一名義務講解員,還要經過嚴格的考試。“那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找個平臺,把平實積累的知識展示出來。”白瑪曲珍說。在順利通過考試后,她正式成為了印經院的義務講解員,白天在印經院上班,晚上就在家里背講解詞。
一天下來嗓子都啞了
上午8時30分,筆者趕到印經院,身穿藏裝的講解員白瑪曲珍正在為近百名的游客講解:“印版原材料選取用紅樺木。選挺直無節(jié)的樹干,按所需尺寸先鋸成節(jié),然后在鋸成45cm的板材……”
“這是我在印經院工作的第13個年頭,我也記不清一共講解了多少次。”講解結束后,白瑪曲珍告訴筆者,近半年來,印經院已接待了100多家單位,參觀人數達上萬人次,“一天下來,我的嗓子都啞了。”但白瑪曲珍不覺得苦,“累并快樂著”。
2小時講解準備6小時素材
“最初,印經院會給我提供一份標準的解說詞。那時候我沒有經驗,而且知識儲備有限,所以帶著參觀者逛印經院,就是照本宣科,不生動。”白瑪曲珍說。
“那時,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些求知欲很強的參觀者。他們問的問題,解說詞中沒有,而我也根本不懂。”白瑪曲珍狡黠一笑說,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跟參觀者說,講解中途,不方便做太多介紹,等講解結束后再揭曉答案。“往往講解結束了,問問題的參觀者可能就去看別的,不見了,我就逃過了一劫。但如果真遇到較真的參觀者,我也會誠實的告訴他,這個問題,我不太清楚。如果他愿意,我可以查過資料之后,給他發(fā)郵件。”
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的白瑪曲珍早已沒了最初的青澀,在講解上,也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再拿到印經院各種展覽提供的標準解說詞,她都會把那些文字拆散、重新組合。“我會站在觀眾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如果我是一名普通參觀者,我想通過看這個知道什么?然后再圍繞這些問題查資料、尋找答案。”
白瑪曲珍的業(yè)余時間總是排得滿滿的。因為看似只有兩個小時的講解,她會準備6個小時以上的素材。而在這6小時的背后,是她用年復一年的辛苦,積累下的知識。“我的知識積累不像專家那樣系統(tǒng),而是圍繞著一個又一個看點展開。”白瑪曲珍說,“平常補充的知識多了,再給參觀者講解的時候就會比較流暢。每次講完,掌聲四起,我也會有一種特別滿足的感覺。”
有付出更有收獲
“歷史、文化、藝術不僅僅在圖書館里,也體現在生活中的每一處。”白瑪曲珍說,所以除了通過輕松的方式介紹歷史文化,每次在開始講解前,她都會很正式的告訴參觀者:印經院中收集著人類的記憶和民族的靈魂,是我們去了解和認識一座城市、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好的窗口,是很神圣的地方。
白瑪曲珍的堅持和努力換來了很多參觀者的贊許,她說:“有時,我也會覺得辛苦。但我就是喜歡看觀眾專心聽我講解,關注我動作的那種目光。”
“義務講解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大家愿意多花些時間走進印經院,看看我們的傳統(tǒng)文化、我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其實,這些年,因為一些緣故也差點放棄了這份堅持。回頭想想,該怎么走就怎么走,只要對得起良心就好。”白瑪曲珍笑著說,“畢竟,我有付出,更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