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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甘孜日報    2020年05月19日

  ◎高亞平

  說起來,老黏的事也是七八年前的舊事了,何遠(yuǎn)也很同情老黏,但是同情歸同情,自己卻沒有能力解決。為此,他都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咋就不是個暴發(fā)戶,一把把錢給老黏,省得老黏整天來所里纏,纏得大家都心煩。

   老黏的黏牙事是由一件傷害案引起的。

   常寧路派出所轄區(qū)有一個賀家村。這是一個城中村,里面百業(yè)興旺,住滿了各種各樣的人。老黏和他的老伴、兒子也住在這個村,他們不是外來戶,是地地道道的土著。他們有一院房屋,還有一間門面房。那院房屋他們并沒有像村里其他人那樣出租,就連門面房也是自己經(jīng)營。老黏覺得,自己屋里住進(jìn)了外人,不清靜不說,心里也不踏實,別扭得慌。老黏一家人做炒貨生意,門面房里支一口鍋,炒瓜子,炒花生,炒豌豆,炒栗子,炒一切能炒的東西,現(xiàn)炒現(xiàn)賣。由于味道好,老黏的生意還不錯,到老黏這兒來的都是回頭客。老黏憑著炒貨這門手藝,不僅維持了一家人的吃喝和日常開銷,而且還有盈余。要不是后來發(fā)生了那件打架的事,應(yīng)該說,老黏對自己的日子還是相當(dāng)滿意的。

   七八年前,老黏的兒子大毛和同村的一個小伙子麻六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倆人互不相讓,這年冬天的一天晚上,大毛喝完酒回家,路上,恰好看見麻六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大毛遂攆過去,將麻六攔住,并拉住女孩,讓和他走。一個讓走,一個不讓走,女孩很為難。大毛和麻六開始是口角,繼而互相廝打,女孩見狀,來來回回地勸,見沒有結(jié)果,便自己負(fù)氣走了。女孩一走,倆人打得更厲害了。大毛個子高,身坯大,又喝了酒,有道是酒壯慫人膽,便漸漸地占了上風(fēng),把麻六打得滿地找牙。麻六被打不過,情急之下,在地上撈起一塊磚,不管不顧地就向大毛的身上頭上亂掄,一會兒功夫就把大毛打得趴在地上,昏死過去。麻六一看闖下了大禍,轉(zhuǎn)身想跑,被圍觀的群眾抓住,最終打110向常寧路派出所報警,民警趕到,才將大毛送往附近的醫(yī)院搶救,將麻六帶回所里進(jìn)行訊問。也是合該出事,民警正在訊問麻六,給他做筆錄,一位民警突然肚子疼將起來,不一會兒,額上豆粒大的汗珠往外直冒。另一位民警一看不行,連忙把他架上院子里的車,往醫(yī)院里送?;艁y中,忘記了正在審訊中的麻六。等民警在醫(yī)院忙亂完反應(yīng)過來給所里打電話時,麻六已經(jīng)是腳底抹油,早就溜得沒影子了。事后據(jù)調(diào)查得知,麻六逃出派出所后,先偷偷到醫(yī)院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大毛還昏迷著。他估計大毛可能救不過來了,便匆忙趕到火車站,買了張票,登上火車跑了。麻六這一跑不打緊,卻給常寧路派出所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大毛的腎臟被打壞,得長期住院做透析。老黏認(rèn)為,麻六是因為民警失職跑掉的,大毛住院看病,費用本來應(yīng)該由麻六掏,現(xiàn)在麻六逃走了,這個錢就得由派出所來掏。當(dāng)時的派出所所長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自己的進(jìn)步,便答應(yīng)下來。他想著,先把老黏安撫住,待到自己混過了這一段時日,升遷了或調(diào)離了,老黏再找,那可就是后任的事了。另外,他還有一個如意算盤,你大毛今天住院,明天住院,總不能老住在醫(yī)院吧。還有,麻六是跑了,又不是從地球上消失了,既然麻六是跑了,躲在哪一個暫時還不知道的角落里,總有抓住的時候,抓住了,這些醫(yī)藥費就得由麻六來掏,他目前掏腰包,不過是臨時先墊付上,一句話,前任所長把這事給想簡單了。沒想到,大毛這病卻如秋天的連陰雨,纏纏綿綿,拖拖拉拉,總不見好,麻六一時三刻也抓不住,而大毛的醫(yī)藥費卻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不到一年天氣,就花去了十多萬元,把所長花得差點吐血。所長后來是如愿以償?shù)厣毩?,升到另外一個相對偏遠(yuǎn)的分局當(dāng)了副局長,卻把包袱甩給了下一任所長。做透析特別費錢,這樣,老黏就三天兩頭地往所里跑,所里沒錢給,或者不給錢,老黏就到處上訪,告得分局局長坐不住了,就下令讓所里想辦法給老黏湊錢,給大毛看病。后來,后任所長被找怕了,一見老黏來,就千方百計地躲(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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