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1年07月09日
◎牟子
夏納土司受了這一次重創(chuàng)后,當(dāng)天停止了進(jìn)攻,第二天再交戰(zhàn),雪奇和卓娜的人退進(jìn)山口時他們再也不追進(jìn)山谷,而是封鎖了谷口,集中全力攻打兩個山頭,這一下雪奇也著了急,他和女頭人商量親自到兩個山頭督戰(zhàn),夏納土司人多勢眾,火力強(qiáng)大,到了下午女頭人堅守的山頭就失守了,雪奇看到對面山頭失守,心里也穩(wěn)不住,堅持到天黑從山頭上退了下來,現(xiàn)在他們只剩下土司官寨和外圍的最后防線了。天一黑,夏納土司停止了進(jìn)攻,雪奇和卓娜卻非常著急,他們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女土司的身上。挨到天亮,女土司的援軍也沒有到,夏納土司的人向官寨喊話,要卓娜和雪奇繳槍投降,雪奇和卓娜下令開槍射擊,夏納土司的人立即發(fā)起猛烈進(jìn)攻,官寨外圍的防線很快被突破,所有的人都退縮在官寨內(nèi),堅守官寨。
夏納土司的攻勢越來越猛,接近中午,看看堅持不住了,卓娜和雪奇正著急時,夏納土司的人卻蒼惶后退,雪奇和女頭人想一定是女土司帶著人馬救援來了,也帶著自己的人從官寨里沖了出來,夏納土司也不與他們硬打,只是帶著人馬逃跑。
原來,女土司在兩天之內(nèi)結(jié)集了八百多人槍,加起雪奇和卓娜的人在數(shù)量上已經(jīng)超過了夏納土司的武裝力量,她沒有直接同夏納土司開戰(zhàn),安排了兩百人輕裝快速去襲擊夏納土司的官寨,自己卻帶著六百多精銳埋伏在夏納土司回去的一條峽谷口。夏納土司得知女土司襲擊官寨的消息,立即帶著人馬往回撤退,卻中了女土司的埋伏,被打得落花流水,這是一次震動康北草地的戰(zhàn)爭。夏納土司的人死的死,降的降,女土司活捉了夏納土司。慶功會是在那個兩條河相匯的吉祥地方開的。
女土司坐在白色帳房里的虎皮交椅上,身旁站著卓娜頭人和雪奇頭人,夏納土司的全家被綁了上來。女土司看著夏納土司作為階下囚的狼狽像,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往事一下子全涌上了女土司的心頭。
她沒有忘記當(dāng)年是這位夏納土司照顧了他。香根活佛把霍爾土司的女兒交給了一個喇嘛的母親悄悄養(yǎng)到六歲,后來就把她送到了霍爾土司的表弟夏納土司家,夏納土司知道這個女兒將是霍爾家未來的土司。
霍爾土司死后,霍爾土婦常常在夏納土司邊界上制造摩擦,由于霍爾家勢力太大,夏納土司只好忍氣吞聲。管理照顧好這個未來的女土司,是對霍爾女土婦的報復(fù),也是他將來把霍爾家納入自己勢力范圍的一個機(jī)會。
女土司留下了夏納土司的性命,算是報答。
這兩條河流交匯的地方,總是跟女土司的成功聯(lián)系在一起,在這里她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把另外一個土司的大片土地和他的差民劃歸霍爾家,不久,喇嘛們到這里念經(jīng),這里又豎起了數(shù)不清的經(jīng)幡。
人在順利的時候總是節(jié)節(jié)高攀,坐上土司寶座的幾年中,格桑曲珍就象高原上五月的杜鵑花越開越旺,戰(zhàn)勝夏納土司后不久,她被西康省主席劉文輝收作干女兒,同時被任命為甘孜民兵營長。
一切奇妙得就象是菩薩安排的一樣。
緣分就是緣分,班禪行轅移住甘孜,作為班禪行轅衛(wèi)隊長的澤仁,他不知道這位天仙一樣的美女土司就是他當(dāng)年救過的那一個小男孩,女土司卻認(rèn)出了眼前這年輕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澤仁阿哥。當(dāng)女土司道破謎底時,澤仁是又驚又喜。
是的,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是不會留戀的。當(dāng)澤仁知道曾經(jīng)被他摟抱過的男孩是一個絕世美女的時候,就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狂熱。
澤仁在曲珍心里早已有了六年的記憶,六年來還沒有一個男人替換過他在曲珍心中的位置。兩人的關(guān)系迅速升華,澤仁陪著她一起朝拜甘孜所有梵宮佛殿祈禱,暢游美麗草灘,二人很快墜入了愛河。
愛也許就是一種靈感,電光石火般的瞬間撞擊有時會確定一對男女的人生命運(yùn)。當(dāng)六年前格桑曲珍被澤仁摟在懷中的一瞬間,對澤仁的一見鐘情,便確定了這一樁了不起的愛情,也注定了他們大起大落的人生命運(yùn)。
班禪行轅留駐甘孜,使格桑曲珍如虎添翼,一切都是如愿以償。這時她又得到西康省府的通知,要他和班轅要人一起前往康定迎接代表國民政府前來甘孜祭奠班禪大師的中華民國考試院長戴傳賢。
女土司作了認(rèn)真的準(zhǔn)備后,帶著隨行人員與班轅人員等前往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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