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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德格

甘孜日報    2019年10月28日

     ◎張霞

     我在風中尋找搖曳的風馬旗,在它經(jīng)常飄動的神山圣湖、崖壁隘口、江河橋畔上空。

     我見到最美的五彩風馬旗在高高的雀兒山上。雀兒山藏語意為“措拉”意為大鳥羽翼,海拔6168米的雀兒山山勢挺拔,壁立于周圍數(shù)十座5500米的群峰之上,素有“爬上雀兒山,鞭子打著天”的說法。雀兒山為典型的冰川地貌,有大小冰川30多條。遠隔數(shù)十里外也能看到冰川的壯景,嘆為觀止。走到雀兒山埡口最醒目的是豎立在雀兒山石碑旁飄動的風馬旗,就如同五彩經(jīng)幡包裹了整個埡口,也像五彩云霞隨風飄揚。

     2017年6月,我最后一次經(jīng)過雀兒山埡口,6月的雀兒山還被白雪覆蓋,路面結冰。有輛旅游大巴,車上都是外地來德格旅游的游客。司機師傅說:“大家都下車來看看我們川西高原的雪。”游客在公路兩旁,跳躍著、歡呼著,忽然有游客轉身看見潔白雪山、蔚藍天空,滿目驚艷。都說雪山是神圣的是菩薩和神的化身,雪山上住著虔誠和自由的靈魂。他們站在埡口向天空拋灑隆達,跪地乞求眾神保佑。我也在埡口揚起風馬,不為祈福,只為誦念真言,為過往游人保佑平安。埡口的風馬旗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彎曲著、搖擺著,每一束風馬旗都盡力飄揚,仿佛在永無休止的誦念真言,祈禱著人間幸福吉祥。

     如今,雀兒山有了隧道再也不過埡口了,隨著隧道的通車,長久以來的交通瓶頸將徹底消除,“翻越雀兒山猶過鬼門關”的歷史將一去不返,那些在埡口的五彩經(jīng)幡,曾經(jīng)美好的愿望都在這一刻實現(xiàn),被雀兒山阻隔千年的川西秘境——圣地德格將向世人揭開他神秘的面紗。

     德格,意為“善地”,是格薩爾王的故鄉(xiāng)。它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人間,五彩經(jīng)幡隨風飄揚,披著藏紅色僧袍的僧侶隨處可見,虔誠的信徒誦念著經(jīng)文……恍如一片凈土,從未被人世喧囂所打擾。德格印經(jīng)院,古老的智慧寶地,被稱為“雪域敦煌”、“藏文化大百科全書”。經(jīng)過代代積累,印經(jīng)院已藏32萬塊佛經(jīng)雕版,是中國最大的藏文印經(jīng)院,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依然用雕版手工印制經(jīng)文的地方。

     德格印經(jīng)院,每年都吸引著很多游客來觀光和朝拜。

     信徒,雙手合十、口誦真言。在印經(jīng)院大殿內(nèi)五體投地的進行著禮佛儀式。在大殿里請了一盞酥油燈,點燈祈福,心靈得到凈化。

聞著淡淡的墨香,觸摸著深深的雕版,在紅墻之間、佛殿之間,祈求將自己的靈魂和肉體、過去和未來無條件交付在這里。這里一切都那么安靜……

     說起德格,我和德格真的有很深的淵源。

     我的外公隨著雅安軍事管制委員會開展征糧工作,也就成了工作組的一員。征糧工作轟轟烈烈開展的同時西南各省區(qū)的國民黨殘余勢力開始瘋狂的暴亂。外公說在一次執(zhí)行征糧的任務中和當?shù)氐耐练嗽谏缴现苄艘恢?,結果很多戰(zhàn)友都被土匪逮住,殘忍殺害。在這樣艱難的歲月,外公度過了6年,再后來學校就派外公到德格銀行上班。

      從此離開故鄉(xiāng)將自己的青春奉獻給圣地德格。這一奉獻就是一輩子。

      我的母親,從20多歲來德格一直到40多歲,用她的話來說,“我的前半生就留給了德格”。1998年,那年秋天。母親答應我回來給我開家長會,可等來盼去,母親沒有回,我等到的是永遠的傷痛。

      那年秋天,父親按慣例出車去高原林場拉運木料,母親看見林場許多半成品的木料舍不得扔掉,就同父親琢磨著將此一一裝車帶回家做家具用。不料,父親在搬運最后一根木料時不慎扎傷了右腳,當時腳背就黑了一大片,母親心疼的哭了,很是自責。木料裝好后,夜里下起了小雨,在回來路上的一個拐彎處,父親為了避讓路邊的一輛貨車,疼痛的右腳沒有踩住剎車直接連人帶車掉進了湍急的大渡河。母親當時跳了車去救父親,想拉住父親的手可怎么抓也抓不住,最后跟著大渡河的河水飄向了遠方……

     我,是典型“80”后,我為什么對德格有那么深的感情,因為我的外公、我的父母,他們的青春都奉獻給了德格。每次經(jīng)過曾經(jīng)居住過的家,我都感覺外公、父母沒有離開我,他們的身影就在那里,而我只能靜靜的站在家的對面凝望著那個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F(xiàn)在我離開了德格,但對德格那份情與那份愛卻一直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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