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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的現(xiàn)狀及未來

甘孜日報    2019年03月08日

從短跑沖刺到持續(xù)接力

2018 年,文學創(chuàng)作培訓會現(xiàn)場。

筆會上,文學愛好者認真做好筆記。

      ◎本網(wǎng)記者 蘭色拉姆 

      近日,四川省作家協(xié)會辦公室發(fā)布了《關于通報表揚2018年度全省作協(xié)系統(tǒng)先進集體與先進個人的通知》以及表彰名單。我州作協(xié)獲得先進集體的稱號,我州作家雍措和貢布獲得先進個人的稱號。

     近年來,甘孜文學創(chuàng)作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春天,我州作家創(chuàng)作的作品陸續(xù)獲得四川文學獎、四川省少數(shù)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優(yōu)秀獎、全國駿馬獎等各類文學獎項。

習近平總書記3月4日下午看望文化藝術界、社會科學界委員時強調(diào),文藝創(chuàng)作、學術創(chuàng)新要堅持與時代同步伐、以精品奉獻人民。與會的全國政協(xié)委員們表示,要牢記總書記的指示要求,把握時代脈搏、聆聽時代聲音,努力做對國家、對民族、對人民有貢獻的藝術家和學問家。

      本篇報道通過采訪我州部分詩人,片段式梳理、講述了甘孜州當代詩歌創(chuàng)作發(fā)展繁榮的歷程,并以甘孜當代詩歌創(chuàng)作這一“片段”折射出甘孜州文學創(chuàng)作蓬勃繁榮的現(xiàn)狀及歷史,并展望其未來。

     上世紀的甘孜州詩壇

     要說甘孜當代詩歌的前輩,歷任貢嘎山雜志社編輯、社長、主編、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的列美平措算得上當之無愧。剛接觸文學時,年輕的列美平措對詩歌并不“感冒”,反倒喜歡小說多些,一次偶然,他正式與詩歌結緣。

     1981年的一天,《康巴文藝》的主編張央邀列美平措談心,期間,張央多次建議列美平措進行詩歌創(chuàng)作。“我能寫詩?”當時,列美平措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好在有張央老師的鼓勵,他決定放手一搏。

     剛開始寫詩之際,列美平措不僅閱讀了很多經(jīng)典的詩歌作品,同時也翻看了我國詩歌刊物刊載的不少當代詩歌,在不斷揣摩借鑒的過程之中,列美平措對詩歌產(chǎn)生了某種感覺,他預感到:“有什么東西就要從心中爆發(fā)出來了”。一天晚上,列美平措挑燈寫作時,腦海中的思緒猶如萬馬奔騰,將他帶到了無比遼闊的“草原”,他手中的筆尖不停轉動,詩歌雛形一首接一首......

     等到停筆回神,列美平措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寫了20多首詩歌,懷著忐忑,他將詩歌交給了張央主編。沒過多久,列美平措的詩歌發(fā)表了,其中一首還被新中國建國即創(chuàng)刊的《星星》詩刊選用。至此,列美平措不再懷疑自己,并下定決心寫好詩歌。

     后來,列美平措成了《貢嘎山》雜志的詩歌編輯,那時《貢嘎山》雜志詩歌編輯隊伍力量較集中,但全州還沒形成較好的詩歌氛圍,很多詩歌愛好者投來的詩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詩。列美平措告訴記者:“一般詩歌作者寫20行,最多只能在里面選用兩句,改動比較大,為了鼓勵創(chuàng)作者的寫作熱情,只要有詩投來,基本都會發(fā)表。”

     到了1982年,全州詩歌愛好者有了一定增加,當年《貢嘎山》雜志筆會的舉辦,加大了詩歌愛好者們的聯(lián)絡,這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全州詩歌氛圍的創(chuàng)建。

     1986年,《貢嘎山》雜志筆會如期舉行,給列美平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列美平措表示,當年是詩歌作者最多的一年,占了總參會人數(shù)的一半,其中包括剛從學校畢業(yè)的新人。1988年,甘孜詩歌氛圍再上臺階,給《貢嘎山雜志》投稿的藏漢兩語詩歌作者達到1000多人。

     親歷了甘孜詩歌創(chuàng)作的發(fā)展和繁榮,列美平措談到:“從起步的艱難到80年代的逐步繁榮,90年代的熱情漸退,再到21世紀的發(fā)展,甘孜詩歌始終都有自己的軌跡和特色?!泵鎸裉斓母首沃菰姼鑴?chuàng)作,列美平措認為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不太關注熱鬧,很多時候只活躍在甘孜一帶,這是優(yōu)點也是缺點,希望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能盡快邁出這一步。

     歐陽美書,甘孜州詩歌界的另一前輩。1986年7月,歐陽美書從內(nèi)地來到康定工作,出于對文學的熱愛,工作之余他喜歡寫詩歌,在他看來,別人對詩歌的熱愛有可能是“短跑”,但自己則一定是“馬拉松”。

    1987年,歐陽美書的詩歌開始在《貢嘎山》雜志發(fā)表,這讓他明白與人分享詩歌是一種樂趣。1988年,他的詩歌登上了《甘孜報》。因為熱愛,幾十年來,歐陽美書從不覺得寫詩和工作矛盾,采訪中,他多次提到因為詩歌、因為文學,他的人生不再孤獨寂寞,生命變得更加圓潤。

     與甘孜州的本土詩人相比,歐陽美書和他們一樣熱愛這片土地,但在審美方面,歐陽美書有著自己的理解。他認為,詩歌是精美的東西,詩歌寫作最主要的是有思想性,要有佛性與人性的統(tǒng)一,這種統(tǒng)一簡單來講是精神的凈化,而這凈化該由創(chuàng)作者承擔,由此,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風格一直多變,目前,正盡努力在打磨詩意和文字運用中找到某種統(tǒng)一。

    在詩歌中循序漸進,歐陽美書十分看重作者之間的相互交流,他坦言作家的交流碰撞、相互批評都能產(chǎn)生新的東西,這非常有價值。如今,社會文化的提高給予了詩歌創(chuàng)作更廣的平臺,加之年輕力量不斷注入甘孜詩壇,相互交流顯得尤為重要。

    此外,歐陽美書認為堅持十分關鍵。他對詩歌的堅持做了具體講解,即首先要明白堅持的意義,要確定是否適合自己。與此同時,堅持的事本身要有價值。當完全明白了堅持,想要創(chuàng)作更好的詩歌,就要深入康巴,醇正研究,要將詩歌精致細化到生活中、自然歷史中。并且,要不斷提煉自己的心性,歷練意識、思維和眼光。

     當下的甘孜州詩壇

     作為甘孜州詩壇年青一代,四川民族學院文學院教師馬迎春向記者分享了他與詩歌的故事。

    “我的詩歌中,涉及甘孜州的有一半以上?!瘪R迎春開門見山,這讓記者十分好奇,一個外地詩歌寫作者竟如此鐘愛甘孜州,甘孜州觸動他的是什么?

    “山川、地理、宗教等都是甘孜的特色?!瘪R迎春告訴記者,他認為,自己與本土詩人在情感表達、意象選擇上有很大的不同,但對詩歌的虔誠度卻一樣,這恰好是外地人能在當?shù)貓猿譄釔墼姼璧淖詈媒忉尅?/p>

     對甘孜州詩壇,馬迎春有著清晰認識,他表示甘孜州詩壇有老中青三代人的劃分,老一代對民族特色、身份認同的關注多一些;中年一代受老一輩影響大,自我的挖掘更加深刻;青年一代則繼承了老中兩代的優(yōu)點,與 外界詩人的交流相對較多,但需要在詩歌寫作的用語上做進一步加強。

     作為甘孜州唯一一所高校,四川民族學院文學院有一批熱愛文學的人,馬迎春希望通過辦院刊,激發(fā)學生寫作興趣,培養(yǎng)優(yōu)秀文學創(chuàng)作者,盡力為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的發(fā)展輸出更多人才。

     此外,馬迎春還談到,每一位文藝工作者都應該結合自身實際,深刻理解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做有信仰、有情懷、有擔當?shù)奈乃嚬ぷ髡摺?,從而有信仰、有熱情、有方向地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

    同作為年輕一代,李銘霞也是本土詩歌創(chuàng)作者的代表之一。 李銘霞最早接觸詩歌,是在讀康師校時。那時,受語文老師冉仲景影響,她零零碎碎寫了幾首還算不上詩的詩,從此便在心底種下了詩歌的種子。

    畢業(yè)以后,因工作繁忙,李銘霞暫時停下了詩歌寫作,直至2010年左右,工作稍閑,她終于有了時間寫詩。當年,在《康巴文苑》做編輯的竇零編發(fā)了她的詩和散文,讓她備受鼓舞。

    后來,李銘霞與幾個愛好寫作的朋友在九龍縣團縣委的支持下辦了一個叫做《伍須夢》的民間文學刊物,《伍須夢》第一期準備發(fā)刊時,她恰好在康定出差,經(jīng)朋友們商量,由李銘霞代表《伍須夢》去貢嘎山雜志社向老師們請教,并請他們?yōu)椤段轫殙簟房镱}詞,李銘霞順便帶上了自己寫的詩歌。

    在雜志社,列美平措、竇零等老師對李銘霞的詩歌進行了指點,讓她受益匪淺。從那以后,李銘霞便開始在雜志社老師的指導下有意識地學習詩歌寫作。再后來,李銘霞又遇到楊丹叔、歐陽美書等老師,無論從思想上還是詩歌創(chuàng)作上,他們都給予了李銘霞許多關心和幫助。

    “文學有溫度,寫作也是溫暖的,不僅溫暖自己,也溫暖別人。作為文學體裁之一的詩歌也是這樣的?!苯?jīng)過長期的詩歌寫作,對于詩歌,李銘霞有著自己的認識。她告訴記者,人活在世間,應該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這個個體讓你區(qū)別于旁人,讓你能擁有自己獨有的思想,能在紛繁復雜的生活里嘗試著從自己的內(nèi)心來尋找存在感,而不是將希望寄于外界,對某一種無礙于社會無礙于旁人的事或物保持真摯而單純的熱愛,或許可以讓      人更容易接近這樣一個個體的人。這些事或物能讓你在自己內(nèi)心深處始終留存一塊溫暖而柔軟的角落,讓你可以“詩意地棲息在這片大地上”,不至于在生命和歲月的蹉跎中逐漸變得麻木與冷漠。李銘霞告訴記者,詩歌創(chuàng)作對她的意義正在于此。

    關于未來,李銘霞打算結合一些創(chuàng)作理論和自身感受,更好地進行詩歌創(chuàng)作。細化來講便是從生活出發(fā),找到事物的特質和意義;走向人心,找到一首詩歌打動人心的東西;要發(fā)現(xiàn)別人未能發(fā)現(xiàn)的東西。同時,作為少數(shù)民族文學寫作者,不用刻意去強調(diào)民族符號,而是要將民族特性融入作品之中。要面對生活,面向世界,走進生活,貼近生活,同時也要要關注寫作本身,要有自我的東西。

     張央、列美平措、歐陽美書、馬迎春、李銘霞......甘孜州詩壇的名冊上遠不止這些作者。幾十年前,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跨出歷史性的第一步;幾十年間,經(jīng)過一些決定性的轉折,再到幾十年后充滿希望的今天,一波接一波的詩歌創(chuàng)作者在不斷接力,正如本文中受訪對象們不約而同向記者提到的:90后,00后的詩歌創(chuàng)作者正在逐漸加入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的隊伍。

     相信甘孜州詩歌創(chuàng)作的明天又是一個值得期待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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